【阿云嘎】回信 [1]

- 音乐剧长腿叔叔梗

- 女主有名字,不吃请出去避雷

- 阿云嘎xYvonne Chen

- 正文如下





很多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当初诸多机遇都是源于我曾经匆忙写下的一篇散文,还依稀记得当时只顾眼前的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将它命名为忧郁的星期三。真说起来其实又哪里只有星期三忧郁,我曾在约翰之家中度过的时光都相当的忧郁,忧郁到自己都不觉得忧郁了,学会苦中作乐了,之后便就习惯了。 




在城市靠近乡村的一隅是约翰之家看起来永远都不会变的大门,往里走便会看到一个还算大的孤儿院陈设,跟狄更斯笔下描绘出的雾都画卷差距不大,我便在那里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一晃便是十七年,说实话都是些记不住的匆匆一瞥,直到成年前夕的,八月的第一个星期一。  




#1


每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永远都不好过,这几乎已成了既定的事实,约翰之家中每个孤儿都信奉的真理。那一天对查理太太来说永远都是隆重的,庄严的。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便是,在那一天约翰之家的院长觉得一切的一切都要一丝不苟。地板必须锃亮,最好看起来像打了蜡一样;桌椅都不允许有灰尘,床必须杜绝任何褶皱,抓到了不是打手心就是扣餐食;我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给自己在内的九十八个孤儿梳洗,让每个人都看起来像春天的小芽一般茁壮成长。这是来源于查理太太的原话,每个月末都要特别重复一遍,或许这是为了巩固保护她自己不甚坚定的想法——约翰之家会给每个孩子家一般的温暖,这当然是胡扯,但说谎话所积累的砖石向来搭不成高墙,那就只能每月不停重新翻修。



 

不过据我观察,和理事会常一起来的那位女士从不相信查理太太的天花乱坠,也只有她愿意与孩子作短暂地闲聊。会用心的大人,有谁会信九十八个营养不良还要努力挤出天真笑容的孩子得到了家的温暖?但是来自理事会的大人会信,因为他们只不过带着任务是来郊区享用茶点的贵宾,写完报告之后就能赶回自己坐落在城市当中的洋房,风尘仆仆,同时伴着98个孤儿的注目。

 



八月的第一个周一迎来了美丽的晚霞,那时候我正在清扫着楼梯后的角落,隐隐约约看到了只长腿叔叔。那是种小体积蜘蛛,通称幽灵蛛,因腿过分的长而得了长腿叔叔这样的诨名。约翰之家里往往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Yvonne. Chen!”

尖细的声音犹如小巧的匕首划破宁静,我猛地抬头,小亨利挂在楼梯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You are wanted,人在办公室里,你最好快点跑。”

 



“谁叫我过去?”

 



小孩耸耸肩,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 

 “查理太太在办公室等你,我来到时候她脸色可不好看,你惨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在快步走往办公室的路上,我细细在脑中回顾一天下来可能出现的失误,是端给理事的三明治切得太厚,还是蛋糕里吃出了果壳?可能性太多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加快脚步穿过昏暗低矮的门厅朝着目的地跑去。

 



隐约有灯光从前门传来,我转头看去,那是最后一位理事正准备从大门那儿离开,向着停在那里等待他的汽车招手。他背影的轮廓被笼罩于夜幕之中,修长而又清瘦,清晰的影子通过私家车的前灯投射在一旁的墙上,看起来像极了刚刚在楼梯下巧遇的那只长腿叔叔,不过体型上大得多,我不住的盯着这只巨大的“长腿叔叔”挪动着步伐一步步朝着铁栅栏构成的门挪去,就像蜘蛛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蛛网,不禁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看起来今天比起其他星期一稍稍有趣了那么点儿



 

目送着汽车缓缓驶去,我才突然想起依旧等在办公室的查理太太。糟糕!这会儿是真的死定了,我仿佛能预见一会儿被戒尺打红打肿的手和接下来惨兮兮的几天,便赶忙拎起裙摆,朝着办公室飞奔而去。穿过没开灯的走廊,踏进办公室,我迎上的居然是查理太太罕见的的笑脸,看着那张往日只会对理事勾起弧度的嘴,和叫我坐下时轻飘如鹅绒的嗓音,突然觉得背上有些不寒而栗。

 



拍拍裙子坐下,接过太太向我递来的那封信件,这真可以被称为今天所发生的最奇怪的事情了。



 

“我或许可以知道这封信从哪里来?”



 

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的目光飘向书柜左侧挂着的戒尺,生怕一个不小心干出什么值得让查理太太动用它的“大事”,当然可以是任何事,比如说帽子戴歪了或者是床没铺整齐。不过她往往会找一个完美的说辞以匹配上大事这个称呼。

 



“看来你不够灵光的眼睛或是没有注意到刚刚离开的那位先生。”



 

假装典雅的声音一贯都是查理太太的最爱,不过其饱含的内容往往让人不敢恭维,除了那少的可怜的信息量其余都被华丽且刻薄的辞藻充满。不过今天却又不那么相似,至少那点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提到了刚刚的那位理事。心情瞬间被惊讶和希望所包裹,以至于被太太所称作不雅的词汇脱口而出。



 

“那位过分腿长,呃,我是说个子很高的男士?”

 



我的一时失言并没有被太太注意到,或者她只是觉得我口中所出都是糟粕,并不值得注意。不管怎样,她继续保持着那副“高雅”的面孔,开口说着。



 

“这封信件便来自那位先生,打开看看,并感激那点罕见的运气终于愿意降临在你身上吧。



 

站起身行了个礼,我飞快地感谢太太将她宝贵的私人时间分出一些来之后,便跑回了自己坐落于逼仄阁楼上的小小地方,毕竟拿着信回那个有20人的“房间”总会发生些什么特殊状况。坐在不知道用来放什么的木箱上,我缓缓拆开信上考究的火漆印。

 

 

 


 

致陈小姐

曼哈顿河滨大道 351


陈小姐的九项未来学习计划

  1. 基于陈小姐所著的一些独特且风趣的文章,先生决定资助这位小姐去大学深造

  2. 先生计划让陈小姐朝着作家的方向发展

  3. 陈小姐的学费和生活费将直接支付给校方

  4. 在大学四年学习之间,她每月将可以拿到35美元作为零用钱,这是一个经过计算后与其他学生每月所得相似的数值。

  5. 陈小姐必须每月给先生写一封信,所寄来信件中不能提到感谢,或和感谢有相似意思的词句。

  6. 相对于指名道姓,先生更愿意当一个无名氏,称呼并不重要,先生表示自己可以是任何人,例如张三李四。因为对于陈小姐来说他将只是一个资助者,一个无名氏。

  7. 陈小姐需在信中向先生汇报她的学习进度和日常起居,可以以她曾阅读过记载在书本中的家书作为范本来参照。

  8. 写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陈小姐的文字表达能力,望陈小姐周知。

  9. 先生将永远不会给陈小姐回信,或是留意任何信中所提到的事情。他痛恨写信且更不希望陈小姐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负担。

 

 



 

信函的末尾自然没有落款,毕竟基于这位先生的言论,他更倾向于当一位隐者,一位默默做好事的慈善家,一位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不重要的张三李四。代替落款在信的右下角的是一个小小的黑色印记,那是一小片云,镂空的印章是在哪里都可以买到的样式,没有一点繁复的花纹。可这并不能阻止我已经飞扬的想象力,他是谁?高矮胖瘦?为何要资助我?起因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个不寻常的计划?不论如何,我将来的人生都不会荒废在约翰之家做保姆了,我将朝着作家的方向深造,感谢这位先生,不论他的话听起来有多不近人情和严肃,感谢他就算有多不可能也依旧承担起了这份不确定性,去资助我,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上大学。

 

天知道他是谁,我想我估计永远都不可能认识他,因为信也同时约束我不被允许了解自己的恩人,甚至不会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无论如何,这位先生都将在信中认识我,而我也有耐心和时间去等待不可能的来信。我暗暗祷告,不希望这位先生在这未来的四年里对他今天做出的决定产生一丝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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